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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问时间:2017.05.22    访问地点:

“焚烧”的肖像

王明辉|敖想

摘要:王明辉经历了早期乌鸦系列、粉色肖像系列、特写乌鸦系列、蓝色肖像系列四个阶段,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每一种选材和题材,实际上都传达着某种同质的东西,是两个主题、两个世界的即时融合。也可以说是一个世界被曝光的最本质面目,来自末日恐慌中的生存困境,及对人本质的追问。

关键词:人文关怀,生存敏感性,焚烧,掩埋

 

敖想(以下简称“敖”):一目了然,你的作品都是比较厚的,尤其是近作,你使用了某种特殊材料来增加其厚度吗?

王明辉(以下简称“王”):没有用特殊材料,就是用丙烯和塑形膏反复的塑型,修改与叠加,直到我觉得不能再厚为止,尤其是目前的创作。

 

敖:怎么会对创作乌鸦这一系列的作品情有独钟?

王:画乌鸦可能是我的童年记忆和对农民情结的反应,它是农耕文明的某种敌对物,但我主要借其形象,以拟人的方式来传达人的生存困境,和无法言喻的孤独感。该时期我对乌鸦的理解也有新的变化,它不是一种灾难的预示者,相反它是鸟类中孝顺,和智慧的合一体。这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核心之处,以乌鸦的艰难处境和死亡来暗语传统文化在当今社会的残喘和伤逝。粉色也是一种欲望的象征,选用粉色绘制乌鸦,更进一步说明被染了色的“传统文化”的尴尬处境。

 

敖:那么谈谈你的肖像系列?

王:前期肖像作品,在色彩选择上是一致的,近期作品则是随性的。前期有粉色肖像和蓝色肖像,粉色代表了欲望,而蓝色在我看来示一种神圣,崇高的象征,以这种色彩来“纪念”我所描绘的人。此时的作品和之前的肖像作品在观念上并没有较大的差异,作品出来明显的色彩变化外,最重要的是我对写实造型的突破,我想改变之前对照片的依赖程度,打破写实形体的障碍,更逼近的描写人的灵魂与精神。毕业创作时的几件作品还是延续肖像系列,但相比之前的蓝色头像有质的改观。从观念的角度而言,我加入了综合材料(绷带),重要的是我将其焚烧,是将行为介入架上,我的整个工作过程就是“掩埋与焚烧”的过程。从技术上而言,绷带造就了层层叠加的效果,画面层次更丰富,绷带焚烧后泛黄的颜色,和烧出的破碎形状,使画面形式丰富且更有力量,更加对应我的心灵和生存敏感。

 

敖:为什么选择绷带并且燃烧?

王:应用这种方式,有偶然因素,但细想一下还有些理由。首先,在观念上,绷带象征着治愈,和人的生活十分密切。精英的绘画媒介(油彩、丙烯、亚麻布等等),它们在物质属性上,能和观众交流与联想的空间是很少的,用绷带这种材料融入创作,观众一目了然,以便引起他们的联想。当代或后现代艺术比传统艺术的优势就在于它的去精英化和介入生活。在信息化的时代,艺术品应该更加重视和大众的交流。绷带作为治愈外伤的物品,它对心灵的治愈是有限的,我用绷带更多的意旨是心灵的治愈。当今医学的高度发展,寿命可以延长、堕胎或整容、身体可以及时的得到恢复,无节制的饮食所产生的疾病也能得到治愈。肉体得到了及时的治愈,心理治愈会不会变得怠慢起来?当今医学的某些方面是值得怀疑的,所以我在治愈的时候,又将它烧毁,我本身怀疑这种治愈,更怀疑被治愈者。其次,在技术上,绷带可以焚烧,我喜欢这种焚烧后的形态美感,和从有到无的过程体验。而且它可以制作更丰富的层次,由于它自身的网孔特征,便于颜料间的衔接与粘合。

 

敖:你的肖像系列作品怎么会想到运用外国名人形象作为本源?之后为什么转向自己周围的朋友了呢?

王:之前画名人有些崇拜情绪,我转移到画我身边的人,有几个原因。首先,画名人让人们感觉到一种形象的“利用”,有一种艺术家争名的“投机”行为,但实则不然。人们更多的是关注画的人是谁,而不是画得怎么样,这样的绘画再纯粹性上失掉了一分。其次,画名人就是对他们的解读,而我对这些名人,在专业外的了解是很欠缺的,解读一些片面了解的人,或许就是误读,所以画自己了解的人最为合适。然后,国内外,画名人成就的肖像画家已有不少,尽可能和他们拉开关系,建立自己的绘画对象和语言。

 

敖:是怎样的动力让你从乌鸦系列转入到粉色肖像系列,它们在创作思想上是否有一定的联系?

王:粉色肖像系列是转换一种题材的尝试,是在研一下半期进行的,基于早期乌鸦系列的不足之处,我将大场景的描述方式转化为特写,以此来探索更适合我的方式和图像。画头像的内因首先是我对人物特征及脸部的抽象性的兴趣,而此时绘画的重心已从对观念的传达到绘画表现力的转变。相对于色彩,我更注重笔触的功效,探索笔触在层层堆砌后所凝聚的时间,和不断变化的空间。用乌鸦来喻人,还不如直接画人,这是最好解释他们直接联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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